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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不再理会他的疯话。
玄七从怀中取出一叠早就准备好的证据,高声念道。
“承恩侯顾言之,收买城西济民堂李大夫,长期在主母柳氏安神汤中下致人昏沉,神思错乱之药物,意图构陷主母疯病,证据在此!”
被五花大绑的李大夫被士兵拖了上来,一见到这阵仗,立刻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
“侯爷饶命!国公爷饶命!都是侯爷逼我的!他说要是不照办,就杀我全家啊!”
玄七又拿出另一叠纸。
“顾言之,收买府中仆妇下人,构陷主母,散播主母疯病谣言,人证在此!”
那几个曾经对我耀武扬威,强行灌药的婆子,现在全都被绑着,跪在地上,吓得屎尿齐流,臭气熏天,哭喊着说出全部真相。
我看着顾言的脸,缓缓开口。
“顾言之,你不是说我举止粗俗,不如柳依温婉吗?”
“可你看看,她为什么会惊恐到失足落水?”
我笑了,笑地无比讽刺。
“你不是说,她才是你寻觅多年的挚爱吗?”
“你亲手把你的挚爱推入湖中,万劫不复,感觉如何?”
诛心的话,字字见血。
顾言之“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双眼赤红的瞪着我,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嘶吼道。
“你这个毒妇!都是你逼我的!你这个天生下贱的女人!如果不是你那副清高寡淡的样子,我怎么会去找依依?”
“毒?”我笑了,“比起你谋财害命,我还差得远呢。”
我拿出他伪造我印信、抵押我商铺的罪证,重重地甩在他脸上。
“为了我的嫁妆,为了填你那无底洞的亏空,不惜杀妻灭口。顾言之,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嫁给了你这头披着人皮的畜生!”
就在这时,人群分开,我年过花甲、身披铠甲的外祖父,镇国公,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他走到瘫倒在地的顾言之面前,一脚狠狠将他踹翻在地上滚了两圈!
“我镇国公府捧在手心里的嫡亲外孙女,也是你这等豺狼之辈能欺辱的?!”
他身后,跟着的是京兆尹跟一众官差。
“拿下!”
士兵如狼似虎地把他捆了起来。
被拖走时,顾言之突然回光返照一样,对我凄厉地大喊:
“柳瑶!你以为你赢了?昭儿是我的儿子!他身上流着我的血!”
“你休想摆脱我!你的好儿子长大后知道他有个蛇蝎心肠的娘,一辈子都恨你、唾弃你!”
用儿子来威胁我?
他试图用儿子来威胁我,这是他最后的、也是最卑劣的武器。
我没有理他。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了。
可惜,我早就已经不是那个会被他轻易拿捏的柳瑶了。
我走到外祖父身边,对他行了一礼,语气平静又坚定。
“外公,顾言之的罪,一桩都不能少。至于昭儿,他从今往后,只姓柳,是我柳瑶的孩子,跟顾家,再没半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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