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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后悔了（第1页）
阁楼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墙角堆着陆轩当年留下的旧书，封面还贴着他亲手写的便签。
“清雪，少熬夜。”
她跌坐在满是灰尘的床上，听见楼下母亲还在哭闹。
而自己的手机在裤兜里再次震动。
是王建明发来的彩信，照片里是他办公室那叠鲜红的卖身协议，配文。
“清雪呀，马上就到月底了，咱们签订的协议你可别忘了。“
柳清雪颤抖着手指在屏幕上敲下“没钱”二字，发送键按下的瞬间。
仿佛也切断了最后一丝求生的念想。
王建明的电话几乎是立刻回拨过来，刺耳的铃声在狭小阁楼里回荡
她盯着不断跳动的来电显示，突然想起傅深哄她投资时。
手机里也是这样密集的消息提示。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对着空气嘶吼，狠狠按下关机键。
死寂如潮水般漫上来，唯有楼下柳母断断续续的啜泣声穿透楼板。
柳清雪摸出藏在床底的半瓶威士忌，辛辣的酒液灌进喉咙，灼烧感却压不住心口的剧痛。
她跌坐在陆轩留下的旧书堆里，随手翻开一本。
泛黄的书页间飘落张电影票根——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凭证。
日期旁还歪歪扭扭写着“清雪笑起来最好看”。
“傅深你这个畜生！”
酒瓶砸在墙上迸裂，玻璃碎片飞溅在陆轩的便签上。
“我怎么就瞎了眼”
她蜷缩成一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婚礼那天陆轩望向她的温柔目光，想起傅深撕碎她尊严时的狞笑。
如果当初没有推开陆轩。
如果没有被虚荣蒙蔽双眼。、
此刻她或许正窝在温暖的家里，听他絮叨新学的菜谱。
酒精渐渐麻痹神经，柳清雪陷入混沌的梦境。
迷雾中。
陆轩穿着熟悉的浅蓝色衬衫向她走来。
她跌跌撞撞扑过去，死死攥住他的手。
“别走求你别走”
可陆轩的眼神冰冷如霜，猛地甩开她的手，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她尖叫着追赶，脚下却像被钉住般无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
“不要！”
柳清雪猛然惊醒，额头布满冷汗。
窗外晨光熹微，手机屏幕漆黑如墨，床头柜上柳父的缴费单被酒水浸湿，字迹晕染成模糊的色块。
楼下传来柳母摔盆砸碗的声响，混着邻居的咒骂。
她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
终于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号啕大哭，哭声里满是对过往的悔恨、对未来的绝望。
还有那个再也回不来的陆轩。
天还未破晓，阁楼的木门就被撞得震天响。
柳清雪从惊悸中猛然惊醒，额头还残留着冷汗。
梦里陆轩决然离去的画面尚未消散，柳母刺耳的叫骂便如利刃般刺破混沌。
“还睡！医院催费的电话都打到我手机上了！”
柳清雪蜷缩在散发着霉味的被子里，喉咙像被碎玻璃填满。
“妈，真的没有了傅深把所有钱都卷走了，别墅没了，高利贷”
“少拿这些鬼话糊弄我！”
柳母突然扯开房门，晨光裹着她蓬乱的头发倾泻而入。
手里挥舞着皱巴巴的缴费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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