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的水是活的,傍晚时分,江风卷着水汽漫过栏杆,橘子洲头的轮廓在暮色里渐次清晰,毛主席青年雕像的剪影映着天边最后一抹橘红,连水波都染成了暖金色。岸边的老樟树垂下枝条,叶尖沾着细碎的光,树下总有摇着蒲扇的老人,慢悠悠讲起岳麓山的故事——说爱晚亭的红叶要到霜降才最艳,说岳麓书院的银杏树下,百年前曾有书生朗朗读书声,如今石阶上落着的青黄叶片,说不定还藏着那时的墨香。
顺着江风往南走,坡子街的烟火气便撞了满怀。铁锅里的臭豆腐“滋滋”冒着泡,卤水香混着辣酱气勾得人挪不开脚,穿蓝布衫的老板用长筷夹起,淋一勺蒜蓉汁,“趁热吃嘞!”糖油粑粑在铁板上滚成金圆子,咬开时烫得直吸气,甜糯的浆汁却从舌尖暖到心里。巷口的糖画师傅手腕一转,琥珀色的糖丝便凝成了活灵活现的兔子,引得孩童围着拍手,银铃般的笑声和着叫卖声,在青石板路上荡开一圈圈涟漪。
待到华灯初上,解放西路的霓虹刚亮起,太平街的灯笼就次第染红了青石板路。穿汉服的姑娘提着糖油粑粑走过,裙摆扫过墙角的青苔,像一场古今的对话。街角的旧书店亮着暖黄的灯,玻璃窗里摆着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的湘江码头人来人往,而窗外,年轻人们举着奶茶杯说说笑笑,手机屏幕的光与灯笼的光晕交织,竟分不清是哪个年代的长沙更鲜活——或许这座城本就如此,既有岳麓书院的千年墨香,又有市井巷陌的烟火滚烫,连湘江的水,都带着这样的性子,一半是历史的沉静,一半是生活的热烈,缓缓淌过岁月,也淌过每个长沙人的心头。小林走出长沙南站,湿热的空气立刻裹了上来,像一床刚晒过的棉被,带着樟树和泥土的腥甜。他沿着黄兴南路往北走,解放西路的霓虹灯已次第亮起,把骑楼照得斑驳陆离。穿吊带裙的姑娘举着糖油粑粑,裙摆扫过路边卖栀子花的竹篮,甜香混着油炸的热气,在晚风里打着旋儿。
街角臭豆腐摊的铁格子上,乳白的豆腐块正滋滋冒油,师傅用长筷子翻个个儿,淋上红亮的剁椒酱。小林站着看了会儿,看深褐色的汤汁顺着格子往下滴,看排队的人接过纸碗时满足的喟叹。忽然有人撞了他一下,是个抱着篮球的少年,边跑边回头喊:“快点咯!坡子街的口味虾要等翻台哒!”长沙话像撒了把辣椒面,又鲜又辣地钻进耳朵。
他拐进一条窄巷,墙根堆着几盆绿萝,叶片上凝着水珠。巷尾传来搓麻将的哗啦声,夹杂着女人清亮的笑:“碰!清一色带幺九!”路灯下,穿花衬衫的老板正支起折叠桌,塑料凳摆了一长溜,红色的小龙虾在铁盆里堆成小山,蒜香和紫苏叶的味道漫过了砖墙。小林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预约的民宿就在巷口第三家,木窗棂上还挂着去年的红灯笼。他忽然想起出发前朋友说的话:“长沙嘛,就是个把日子过成火锅的城市,咕嘟咕嘟,什么都往里涮,热辣辣的,又暖烘烘的。”晚风卷着远处的湘江潮气过来,小林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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