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我给你的够多了。”
“设计奖金买的车,我爸妈贴钱付首付的房子。”
“你回报我的,就是一场谋杀。”
我的声音很平静,连我自己都惊讶。
五年的感情,原来碎掉的时候,连一点回声都没有。
主锁的变形更明显了,金属边缘出现了细小的裂痕。
林薇的哭声已经嘶哑,她盯着周暮,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怨恨。
“周暮,选吧。”我看了看表,“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周暮的嘴唇剧烈颤抖。
他低头看林薇,林薇疯狂摇头。
“不,不要,暮哥我爱你,孩子是你的啊”
周暮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薇薇,对不起。”
他哑着嗓子说。
林薇的尖叫划破山谷。
“周暮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
周暮没有回应,他的手一点一点,松开了林薇的腰。
林薇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指甲抠进他的肉里,鲜血渗了出来。
“放手!”周暮低吼,用力掰她的手指。
“我不放!要死一起死!”林薇尖叫。
两人在半空中扭打起来,主锁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我冷眼旁观,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曾经同床共枕的丈夫,曾经山盟海誓的恋人。
在生死面前,原来如此丑陋。
“咔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主锁的裂痕扩大了。
周暮脸色大变,他猛地用力,终于掰开了林薇的手。
“啊——”
林薇的惨叫拖着长音向下坠去。
她下落的那一刻,眼睛还死死瞪着周暮,里面淬满了毒。
周暮不敢往下看,他拼命蹬踏岩壁,想要稳住身形。
但鞋底的润滑油让他根本使不上力。
“文倩!拉我上去!快!”
他朝我伸出手,脸上混合着恐惧和哀求。
我站在原地没动。
“周暮,你知道我昨晚做了什么吗?”
他茫然地看着我。
“我把你准备的装备都换了。”
“你的主锁,我换了一个承重只有八十公斤的残次品。”
“你的安全带,我剪断了三股内芯,用胶水粘上了。”
“你的登山鞋,鞋底的防滑钉我拧松了。”
我一字一句地说,看着他脸上血色尽失。
“你”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漏气的风箱。
“你想杀我,我就不能自保吗?”
我蹲下来,和他平视。
“周暮,从你推我下崖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两清了。”
“不,是从你计划杀我的那一刻起。”
他瞪大眼睛,瞳孔里倒映出我冰冷的脸。
“你你怎么知道”
“我做了个梦。”我笑了笑,“很真实的梦。”
“梦里你就是在这里,把我推下去的。”
“你和林薇站在崖边,看着我掉下去,脸上带着笑。”
周暮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那只是梦!我没有!”
“可你今天带我走这条路线,安排我押后,不就是为了动手吗?”
我指着那段岩棱。
“那里是最佳下手点,崖下是深谷,尸体很难被发现。”
“就算找到了,也可以说是失足坠落。”
“你连借口都想好了吧?”
周暮哑口无言,他所有的算计,都被我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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