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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君给容倾行完礼,便去给她铺床。

铺完床,他又拿了一副新的被褥铺在地上。

这是惯例。

虽是妻夫,却从未同床。

他睡地上,郡王睡床上。

中间隔着屏风,仿佛将一个房间分离成两个世界。

正君正要打地铺,却被容倾拦了下来。

“你……你睡床去!”

正君闻言,一脸惊恐的看着容倾,生怕她对自己做出什么事。

容倾:“……”

正君忍着泪,磕磕巴巴的说道:“奴……奴家来了月……月信,想必不能伺候郡王。”

紧张无措的小模样,一看就是在撒谎。

容倾却懒得拆穿他,而是顺着他的话,缓缓开口:“天寒地冻,你身子虚,又来了月信,还是你睡床吧!”

话落,容倾便合衣躺在了地板上。

她不喜欢睡别人的床。

而且,她是女人,怎么能让男人打地铺?

正君有些不敢置信,郡王好像变了很多。

**

迷迷糊糊中,陌九是被冷醒的。

手脚冰冷,浑身冒着寒气,冷入骨髓的寒。

不管炭火烧的多烈,手炉有多滚烫,锦衾盖的多厚,他都没有任何感觉。

他只感觉漫天的寒,仿佛要将他淹没。

他就像是一个在冰天雪地里匍匐前进的人,永远都没有尽头。

除了冷,便是寒。

“什么时辰了?”

“回公子,刚过戌时。”

才刚入夜啊。

陌九却觉得自己有些熬不下去了!

他不禁有些怀念昨晚。

昨晚被人抱在怀里,很温暖,没有一丝冰冷,他睡得很安心,甚至是一觉睡到中午。

苦惯的人,只要尝过一丝的甜,就再也受不了苦了!

他发了疯的怀念她。

怀念那个让他温暖安心的怀抱。

陌九突然问道:“她呢?”

为什么没有来?

兰儿有些懵逼,谁啊?

足足想了半刻钟,兰儿才反应过来太后说的是谁。

他不禁有些惊奇,什么时候太后也会惦念女人了?

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郡王今夜歇在正君房里。”

陌九闻言,本就苍白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紧紧地攥着锦衾,眼神眺望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咯噔一下,兰儿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太后这是不高兴了!

他不高兴的原因很简单。

无忧郡王今晚没有过来,而是去了正君房里。

太后这是吃味了!

“今日是十五。”

每逢初一十五,女人都会歇在正夫的房里,这是惯例。

兰儿都明白的事情,陌九哪里会不明白。

但他就是心里不是滋味。

不知是冷的,还是其他。

陌九毫无困意,一夜坐到天明。

“她回去了吗?”

兰儿去找暗卫问了一下,这才跟陌九复命:“无忧郡王已经回前院了!”

“伺候我洗漱更衣。”

“您要去哪里?”

纵使心中隐隐有些预测,但兰儿还是不敢置信。

陌九轻笑一声,美的像是一个蛊惑人心的妖精:“当然是争宠啊。”

“啊?”兰儿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太后喜……喜欢无忧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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