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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李明月的问题,这位剑派老祖有些愕然,不过很快释然,摇头道:“是不是真死了,现在还不好说,至少目前为止,跟他有关的一些气机,并未完全消失。”

李明月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同时问道:“老祖可知九嶷山去了何处?”

老人点头道:“以九嶷山的能力,顶多也就能够接触到火焰谷,所以很大可能是去了火焰谷。”

李明月疑惑道:“远古族群?”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关于远古族群的说法有很多,你若是想了解,可以去剑阁中看看,那里面有一些记载。”

说着,老人走向一旁的一块巨石上坐下,同时示意李明月也坐下,然后说道:“在我们所知道的世界之外,到底有多少强大的存在?这都是需要我们去探索的,火焰谷,奔雷山,妖族,魔族,仙界,北海,东海,南海,圣贤岛……比人类强大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了,而任何一方,都足以让整个人类覆灭,就比如此刻的魔族。一旦天道崩塌,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明月刚刚坐下,听到这个说法之后,眉头紧皱。

老人却看着李明月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修行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明月点头道:“有想过,但又似乎不曾真的想过,您老既然问了我这样的问题,那晚辈的回答自然就不能是什么长生之类的。”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换了一种方式问道:“如果只是为了长生,陈道陵已经做到了,那他为什么还要选择飞升呢?”

李明月皱起眉头。

老人笑着道:“当然不全是因为你,如果真是因为你,他完全不用飞升,凭他的实力,别的不敢说,护你周全不会有问题。”

李明月点了点头,其实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难道真的是为了这天下苍生?

可如果真是那样,那跟为了自己有什么不同?他留在这天地之间,岂非要比现在更好?

老人这时候说道:“有些事情,就算是他,也做不到的,但他却觉得你可以做到,所以为了这天下苍生,为了能让你成为他所认为的那种人,他选择了飞升,选择牺牲自己,为你铺路。”

这位天剑山老祖回道最初的问题,问道:“那么你修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当然,你以前或许没有想过,但现如今,应该想想了,最起码应该知道,自己要成为怎样的一种人。”

李明月还是没有回答,而是陷入思索。

成为像陈道陵一样的人?

当然不是,陈道陵也不希望是,所以他要成为的,应该是陈道陵所希望他成为的那种人,关键在于他根本不知道陈道陵希望他成为怎样的一种人。

李明月摇头道:“我不知道,至少我不知道自己最终会成为怎样的一种人,但我知道自己应该做怎样的一种人。”

老人有些好奇的看着李明月,“哦?”

李明月接着道:“就我现在的能力,如果他人有难,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在能够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我会去做,同样的,如果我拥有跟那些前辈一样的实力,如果真的需要我去守住所谓的天门,我也不会推迟。”

老人微微一笑,起身问道:“你是先去剑阁还是先去剑冢?”

李明月跟着起身,微微思索之后说道:“剑阁。”

老人点头道:“我带你去吧。”

说完跟之前一般御剑而下,李明月便在后面跟着,很快就出现在一栋阁楼之前,阁楼的牌匾上,还真就写着“剑阁”两字。

任何人听了这两字,都会觉得是放剑的地方,但按照这些剑派老祖宗的说法,这里面放的,其实是一些典籍,或者是记载之类的。

剑阁有一个老人守卫,看到这位剑派老祖宗,连忙行礼,这位剑派老祖应了一声之后,便径直走入阁楼,李明月在后面跟着,带着疑惑。

进入阁楼之后,李明月发现剑阁还真就是剑阁,其中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仙剑,品阶之高,完全超出了李明月的想象。

如果只是李明月自己,那位负责的老人肯定会跟在身边介绍,但如今是剑派老祖带着李明月来的,那位老人自然不敢坏了规矩跟着,而这位剑派老祖也没有要给李明月讲述的意思,径直向着二楼走去。

李明月只能跟着,上了二楼之后,李明月发现其中摆放着各种典籍,大多是一些强大高深的技法,除此之外,也摆放着一些剑,不过品阶更高。

老人还是没有在这一层停留,而是继续走向三楼,李明月便跟着。

三楼之上,各种典籍和仙剑也少了很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品阶比之下面两层,自然更胜一筹。

到了这一层之后,老人便开口道:“有关火焰谷和奔雷山的记载都在这里,你希望翻阅,至于其他典籍最好别翻阅,特别是那些剑,以你现在的境界,若是强行接触,会有危险。”

李明月点头应下,这位老祖宗便就此离去,将李明月独自留在阁楼之中,似乎并不担心李明月会不会真的去翻阅其他典籍。

这位老祖宗走后,李明月便独自在走入三楼,并没有真的去翻阅其他典籍或是去触碰那些仙剑,倒也没有刻意去避开,饶了一圈之后,便抽取了一些他觉得可以翻阅的典籍。

李明月就这样独自在三楼翻阅,也没有任何人前来打扰,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时分,守楼老人来问了一声,李明月说不需要之后,老人便不再打扰。

就这样一直到傍晚时分,李明月总算将有关火焰谷、奔雷山、圣贤岛的记载看完,还看了一些别的,比如关于魔族、妖族、仙界的一些记载,不过虽然都有记载,但具体的介绍却很少,其中最全的应该是有关妖族的记载,其次就是魔族,奔雷山跟火焰谷的介绍差不多,记载最少的是圣贤岛,只能看到只言片语。

之后李明月又在三楼逛了一圈,还是忍住没有去翻看其他典籍和去触碰那些仙剑,就此离开三楼,二楼也没有停留,一直走到一楼。

走到一楼的时候,守楼老人原本是在清扫剑架上的尘埃,听到李明月的脚步声之后便停下手中的事情,走向李明月,行礼道:“小师叔都看完了?”

李明月回了一礼,点头道:“能看的都看了,其他的想看,不敢看。”

老人一愣,笑着道:“小师叔若是想看,以后还是可以看的。”

他接着道:“现在已经很晚了,饭堂那边几乎已经休息了,不过担心小师叔会饿,所以特别准备了一些,就放在那边的桌上,小师叔可以吃完再回去。”

李明月看了门口的桌面一眼,确实有一个餐盒,便感谢了一声,然后走了上去。

李明月走后,老人便借着忙自己的事情,仔细而勤恳。

李明月吃完之后,看着老人还在忙,便没有出口打扰,将碗碟收回餐盒之中,然后提着餐盒就此离开。

等老人忙完走过来的时候,看着空空荡荡的桌面,微微一笑。老人突然回忆起一些往事,曾经天剑山也有这么一个少年,什么都规规矩矩,哪怕辈分高得吓人,但对任何人都谦恭有礼,能不麻烦别人的事情,都会自己解决。

可他就是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人,怎么就突然离开了天剑山,怎么就突然飞升了呢?

老人长长叹息一声,然后将剑阁的房门关上,拍了拍身上的尘埃,就这么走向夜色之中。

李明月回到别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明月高悬,伴随着淙淙流水,静谧而安宁。

李明月并没有回到屋子,而是离开了别院,顺着水声走去。

白天应该是吵闹的缘故,根本听不到流水,此刻夜深人静,声音自然能够传得更远,所以李明月想去看看看。

出了别院往北,走了一会之后,就能看到树荫下有杂乱的石块,大笑不一,都呈现出红褐色,且多是圆形,水流便在石间流淌。

李明月跳上一块石头,然后沿着溪流继续往上,一路上蹦蹦跳跳,这般一直走了许久,便除了密林,视线也豁然开朗,竟是一面悬崖,有水流从悬崖上倾泻而下,被月光照耀,真如同银链一般。

李明月一直走到悬崖之下,伸手在溪水中洗了一下,然后捧起一碰清水,低头喝下,甘冽清甜。

喝完之后,李明月仰头看了悬崖一眼,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徒手攀登到顶峰,一来是突发奇想,二来是正好能够锻炼下体魄。

有了想法,李明月便付诸行动,找了一个可以上手的地方,开始往上攀登,这样向上爬了差不多有一丈距离左右,李明月脸色突然一沉,身体直接向着一旁旋转过去,然后抓着一块凸出的势头,手臂发力,身体整个向上拔高数尺,正好躲开扑杀而来的人影。

李明月稳住身形之后,顺着悬崖看去,整个悬崖上空空荡荡,啥也没有,李明月不由得皱起眉头。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李明月摇了摇头,眼睛可以看错,但感觉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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